“下班去我那里?”
说出邀请的话后,太宰治就一直盯着站在吧台后面的江。
已经快要到下班时间,别的女职员都已经先行离开,只有守店的江还在吧台后面擦杯子。
太宰治并不确定江会是什么反应,在刚刚巷子里的插曲过去之后。他只是隐隐有种感觉,如果江今天拒绝了,那么以后也会无限期的拒绝他。
拒绝已经是他目前能够想到的最糟糕的结果,可事实上,结果远比单纯的拒绝更为糟糕。
他看着江放下手中正在擦的杯子,呵笑一声。
“呵,你不介意的话,我当然没问题。”
太宰治被笑得心里发毛。
他很少会有那种感觉,仿佛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无底洞。
如果是一般人,太宰治有信心潜移默化的让对方爱上自己,用耐心或者爱意。
可江不一样。
江是某天突然出现在横滨的,据他自己所说,他是外地人。太宰治偶尔和咖啡馆老板闲聊,得知江拿的是意大利的身份证,可他又是纯亚洲人的长相。
而江单名一个耀字,是很中国式的姓名。
这个浑身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吸引力的男人融入横滨融入的很好,不仅是语言习惯,他知道怎么让自己被埋没。
当你发现他,欣喜若狂,想要投入所有的爱意将他占为己有。
却发现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底洞。
接受你的所有,又拒绝你的所有。
你挖空心思倾尽爱意,他却依旧波澜不起。
太宰治把自己的咖啡杯递进吧台后面,他看着江转身清洗最后一只杯子,视线划过男人紧实的背肌、瘦窄的腰线和挺翘的臀,“江先生。”
“嗯?”江应了一声,并不回头,只把杯子上的水擦掉放进橱窗里,然后解了围裙松开衬衣扣子。
“你有过操我的想法吗?”
“啊?”江愣了一下,这才回过头来。他打量了太宰治一眼,话里带着放松的调侃的笑,“你想试试被我上?”
太宰治单手支楞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状态。他耸耸肩,“我先问你的。”
“好吧。”江挑眉,顺从的退让,“没有过。”
他把围裙搭在肩上,因为知道太宰治会跟上来,一边解衬衣扣子一边往更衣室去,路上头也不回的问:“你确定你今天的状态适合跟我上床?”
江走到更衣室门口的时候,衬衣一排扣子已经解了个干净。太宰治跟着进去,他看着江赤裸的上身,并不回答问题,只接着问:“为什么?你喜欢那种……”
他斟酌了一下,接着说:“纤细漂亮的?”
“你说路易斯?”江把衬衫挂进储物柜里,取出自己的长袖套头衫穿上。他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倒也不是。”
衣服整理好了,他从储物柜里取出来咖啡馆的钥匙挂在手指上,回头看了太宰治一眼接着说:“是因为你现在的状态太危险了,太宰。”
江的话只说到这里,并不说太宰治为什么状态危险,可太宰治心里是隐隐有感觉的。
他忍耐着,和江回到自己家里。
男人一进了他的家门就大大咧咧的脱了上衣,露出一身蜜色的紧实肌肉。他跟着江亦步亦趋往里走,这样的时候多了,他知道江的目的地是厨房冰箱,因为每次来了江都会先去拿水喝。
他抬高声音叫,“江先生。”
那样的微微扬起的声音大概叫江觉得诧异,他看见男人回头,一挑眉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他却两步上前一把扣紧男人的腕子,将人压在流理台上。
江是聪明的,并且不符合他本人意愿的非常会察言观色。他看着面色晦暗不明的太宰治,睁了睁眼睛,又很快放松下来,笑说:“太宰,你让我觉得有点意外。”
太宰治很艰难的扯了下唇角,“荣幸之至。”
“路易斯的出现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吗?太宰。”江转了下手腕,轻易挣脱太宰治的手。他抚上太宰治的脸庞,拇指压在眼眶下面。
太宰治的眸子颤动了一下,这让江意识到,想要制服自己的青年其实在压抑逃避的冲动。
要知道,眼睛是重要但脆弱的。
“你今天的眼神让我想起来第一次在咖啡馆见到你的时候。”
这次太宰治真的笑了,“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江一耸肩,不置可否。
他很早就知道太宰治想上他,因为那种带着侵略性的眼神实在太目的明确了。
他从意大利来,曾经工作的地方鱼龙混杂,亚洲人精致的长相让他在那个地方很吃香,不少男人女人都想跟他上床。
但是因为身份特殊,那些格外放得开的外国人反而对他有所忌惮,只偶尔有些自命不凡的,以为潜移默化就能够占据他身边的位置拥有他。
多是被他面不改色一脚踢了。
太宰治不一样。
太宰治是日本人,可又和江从文学影视作品中了解到的日本人有很大不同,甚至就连他在德国长大的日语老师都比太宰治更像一个克制知礼的日本人。
后来江想了想,如果不是这样,大概他刚来咖啡馆的时候也不会多看太宰治一眼。
当然了,他多看太宰治一眼还有另一个原因。
“你身上有种我很熟悉的感觉。太宰,你在进入侦探社之前是做什么的?听说你们那个赌约注资可观,要不给我一个发横财的机会?”
江耀是国外的黑手党,太宰治意识到。
这一丁点江主动暴露的信息叫太宰治欣喜若狂,他一手抓紧江的胳膊,将人抵在流理台边沿,发狠的亲吻江的脖颈。
“去吧,江先生去发横财吧。不过这钱我也算出了一份力,不如我们去国外扯个结婚证,也算共同财产了。”
“……”江有些糟心的别开脸躲了太宰治的吻,“老子就知道,每次想发横财的时候都要被搞心态。”
太宰治知道江说的包括胸膛被切开的那次。
“江先生,我觉得你会喜欢上我的。”太宰治低头解江的皮带,“同性是相吸的。”
他说出这样有悖常识的话的时候也理直气壮,可怪异的是这样明显的语言漏洞江也没有反驳。直到江顺从的抬腿让他能够把裤子脱下来,他一腿插进江的双腿间,摸到江半硬的性器揉了揉。
本来性欲被冰凉的流理台给压制下去,可性器被太宰治带着薄茧的手揉捏,又让江绷紧小腹很低声的喘。他一手抓着太宰治的肩膀,半眯着眼睛舔了口唇瓣,嘶声说:“过来,近点儿的。”
“近一点做什么?”太宰治明知故问,等到江一啧声主动将腿打得更开,他才低笑着循着底下那个女性器官揉按刺探,顺便倾身过去,“接吻?”
“嗯哼。”
江从鼻腔里发出无实意的声音,搭在太宰治肩上的那只手得寸进尺,直接勾着太宰治的脖子吻住太宰治的唇。
他们身高相仿,要站着进入有些麻烦,江只能迁就的稍微后仰,后腰紧贴着流理台,将大理石台面都捂得暖了。
太宰治很确定自己此时严丝合缝的压制着江,可当江抬着眼皮子看他的时候,他却有种被俯视的感觉。
他因为这种莫名又真实的感觉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