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第二天早上,江耀是真的奔着弄死太宰治去的。但很遗憾的是他没能成功把太宰治弄死,因为他还没开枪,房间门先被人刷开了。
听见那滴哩哩开门的声儿,江耀第一反应是扯过浴巾缠在了自己腰上,至于裸着的太宰治,已经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
从太宰治开始,这已经是第二波人闯进自己的房间里,这种事发密度,叫江耀烦躁到极点。但最令他烦躁的是,来人是昨晚上聚餐的时候他见过的,太宰治的朋友。
江耀一扫眼,就看见那人带了七八个人过来,全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来人先是满脸震惊的看着他和太宰治,没几秒的功夫就回过神来,满脸歉意的道歉,说一定是太宰治强迫他的,等他们把太宰治抓回去,一定给他一个交代。
这一番折腾下来,江耀面上是彻底冷了。他一手还紧紧揪着浴巾,看着太宰治被人从床上刨出来,不带任何限制行动的措施就往外走,扯了下唇角,面上居然还扯出个笑来。
“太宰治,你他妈敢套老子。”
太宰治开始后悔自己请的救兵实在演技堪忧,要是他,能凭今早的表演去冲击奥斯卡。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本来他想着,该上的人上完了,也算了结个心愿解了贪念吧,到时候江耀想宰了他,他还觉得挺甜蜜的呢。
可问题是,他上上瘾了呀。
昨晚上操江耀的时候他就性奋的不行,他几乎要怀疑是江耀对他用了药,而不是他药倒了江耀。但这种怀疑其实很扯淡,他相信,如果江耀要药他,以江耀不喜欢麻烦又直接放肆的性子,一定会选择干脆药死他。
这么一想,他就开始庆幸自己下手早。他上完了江耀,等到江耀累得睡过去,便立马去卫生间用手机跟朋友商量对策。
朋友对他胆大包天无法无天的行动能力和方式表示了极度的唾弃,但唾弃之余,也在想办法想要保住他的狗命。
太宰治当时还特别忧郁,但又很坦诚,“我真的想好好活着,因为我还想上他。”
朋友一阵无语,最后只说第二天如果没有收到他的信,就会带人蹲守在房间门口,这样一来只要时机恰当,那就可以在江耀崩了他之前闯进去,以带他回组织审讯的名义成功把他从江耀手底下救出来。
因为江耀这人吧,看着面上又冷又正经,猜也知道一定不会弃双方合作于不顾,碍着工作,也会放任他被带走。
江耀的心思被摸得明白,但江耀也明白自己的心思被摸明白了,于是他是一点不掩饰,直接就冲人冷了脸。
浴巾被卡严实了,他赤着脚下床,面上冷笑着走到太宰治面前,然后挡开碍事的人一把抓住了太宰治微卷的黑发。
“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
这人当着这么多港口黑手党的人都敢威胁自己,甚至威胁完了,还像没事人一样略过他淡定的走进了浴室。太宰治没忍住,偏着脑袋就舔了下唇,那模样,像极了重度瘾君子犯病的时候。
但太宰治可不管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模样,他只在心里庆幸,幸好刚刚江耀很快就松开他了。
毕竟江耀这么飒的样子,刺激的他都快硬了。
真奇怪,他明明没有奇怪癖好的,但看着江耀那模样,他就越是性奋的受不住。
太宰治总是坦荡的,就连用言语猥亵江耀那样的男人,都依旧坦荡。坐在审讯室里的时候,他看着监控摄像头,像是看着江耀的眼睛,面上为难,又满是甜蜜,“明明我们这么合拍,为什么江先生要这么无情?”
对面的房间里,江耀坐在显示器正对的那个位置,看着小兔崽子那副明显的死性不改下次还敢的样子,冷冷的扯了下唇,“这就是你们说的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这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嘲讽意味明显,叫一旁的干部额角留下冷汗,又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懒得再等了,蹭得站起身,也不说指着谁,只语气很淡的说:“开门,我要进去。”
同伴已经因为自己无药可救的模样而气得出去了,太宰治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无所事事的。他想像着江耀被自己的放浪话气得受不住的样子,自己先性奋的受不住了。倒不是他想在江耀的神经上蹦迪,而是一想到能让江耀那样的男人有点情绪波动,他就觉得还挺自豪的。
但很快,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太宰治本来没报什么希望的,但一转眼看见站在门口的是江耀,他就性奋起来了。
男人穿了全套的黑西装,衬衫解了三颗,西裤笔挺,鞋子也是擦得锃亮的,只那件一看就做工精细的外套是披在肩上的,衬得那张冷硬俊朗的脸都莫名有了点风流的意味。
但太宰治毫不怀疑,男人搭着西装外套,是为了方便待会儿扔下去就可以抬手揍他,衬衫么,毕竟要活动方便一点的。
江耀一脚踏进审讯室里,门在身后关上了。他先没坐,只眉眼冷淡的解了自己的宝石袖扣,伸手抛了几下,像是在试手感,接着转身,嘭的就砸在
了监控上。
没了监控,江耀才终于觉得这空间是足够安全的了。他坐在太宰治面前的桌子上,一只脚还轻轻点着地。
他点了支烟抽了一口,才觉得从昨晚到现在的积郁是真的散了一点。他眯眼打量着这时候还坦荡自在的直盯着自己瞧的青年,颇有些不解的问:“你是恋爱脑?喜欢我什么?”
他很有自知之明,当然知道太宰治不是因为他的身体而喜欢他,毕竟昨天他还在轮船上,就被那种贪婪的视线惊得下意识的看过去。他清楚知道这就是那操蛋的所谓的一见钟情,但他依旧不明白。
而面对江耀的问题,太宰治也是困惑的。他当然看出来了,江耀这个态度,明显是想跟他好好谈谈的意思。他有些诧异,反应不及,根本没办法像平时那样,做出自在放松的姿态,只因为男人简单的问题而愣住了。
他甚至没办法反驳,他根本不是恋爱脑,他二十年来没有爱过谁,也没有对什么人产生过这种汹涌贪婪的欲望。他仰头看着江耀的脸,视线从男人垂下来的眼睫的阴影下滑,落在那两瓣含着烟蒂的薄唇上。
最后,他不得不无奈又挫败的回答,“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江耀这样,失去作为人的理性,像是回到野性力量主宰一切的时候。他仔细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昨天的他本来很是烦躁,而海边夕阳的光温暖的恰到好处。站在甲板上的男人的身形像是经过精心雕刻的雕塑,完美又诱人,就算一副不容侵犯的姿态,依旧从很多细节流露出诱惑的味道。
这样想着,他的情绪莫名变得低落,再次补充,“我控制不住。”
“我觉得你在诱惑我。”
江耀楞了一下,莫名被这几句简短的话和青年面上那种落寞又复杂的表情激得后颈起了鸡皮疙瘩,有种自己在被人逐渐攥紧的不适感。但他很会拿捏姿态,于是并不表露出来,只抖了下烟灰,声音依旧平稳。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太宰治知道江耀的意思是再给他一次机会组织语言,但他现在已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他自顾自的转变话题,将江耀的话理解为,“昨晚的事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垂着眼眸,认真想了想,最后毫不掩饰贪婪的回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先把你绑回我家。”
“把酒店房间做成凶案现场一样的,反正这边都是我的人,我说里头是你的尸体,谁能戳穿我呢?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拥有你,而且只有我,只有我可以拥有你。”
“我就在我的床上操你,操得你合不拢腿,甚至怀孕。但怀孕也没关系,怀孕了也要大着肚子被我内、唔!哈啊……”
坐在桌上的男人突然发难,下来一把抓着他的头发拉得他脑袋后仰了脖颈绷得死紧,突起的喉结都像是即将戳破脖颈的皮肤,变成鲜血淋漓的一幕。
男人嘴里依旧叼着烟,红黄的火光离自己的眼睛很近了,但太宰治还是眨了下眼。他听见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咒声,努力笑出声来,“江耀,你弄不死我就要有被我操死的准备才行的。”
这种贪图自己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江耀都见得太多了。但这种浓重的矛盾感和挣扎感,他还只在太宰治一个人身上见过而已。
他难以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大抵是觉得有些突然,但还不至于被太宰治的胡言乱语带得真以为是自己的错。他足够冷静,就算觉得太宰治身上的那种挣扎矛盾有种怪异的吸引力,依旧有些嘲弄的想,你挣扎你有理,难道昨晚上上老子的不是你?
但就算心里满是嘲弄的想法,也不妨碍江耀松了手。他摘了嘴里叼着的烟,抖了烟灰,这才退让说:“以后离老子远点。”
太宰治觉得有些遗憾,他明明都提醒过江耀了,不弄死他,就等着被他操死。
他合理怀疑江耀就是在期待被自己操死。
于是到了晚上,太宰治就又出现在了江耀的房间里。
江耀刚刚洗完澡躺在床上,一看自己房间门又被打开了,二话不说就想掏枪。他是真的烦了这个地方的治安情况,二十四小时不到,他的房间已经被人第三次闯入了。尤其是当发现闯进来的人又是太宰治,他只想问问:“你们这儿的酒店前台特别想死是么?”
“前台的姐姐有什么错呢?”
太宰治有些为难,并不告诉江耀这次不是前台给他拿的江耀房门卡,他全是靠得自己过硬的技术。但因为不想在江耀对自己有更多防备,他还是选择让可怜的被他威胁了两次但这次没有退让的前台的小姐姐背锅。
他语气荡漾步伐轻快,朝着江耀的床上走过去,看着不闪不避的男人,格外 欢快的说:“你不杀了我,不是想跟我继续发展的意思吗?”
“……”
江耀不知道太宰治是哪儿来的自信,但他发现了,他跟这个小混蛋很难顺利交流。听他看着小混蛋格外自觉地坐到自己腰上来,在小混蛋想伸手挑开自己浴袍的时候一把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消停点儿。”
太宰治眨巴眼
,表情单纯又无害,但另一只手已经钻进被窝里,从浴袍下摆伸进去摸索到了江耀的鸡巴,“让我做吧,难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江耀忍耐住翻白眼的冲动,但鸡巴被青年的手罩着,又叫他呼吸都变粗了,“这他妈有屁的关系。”
“没有就让我做啊,我们真的好合拍的,江哥你可以先和我做炮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