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人,刘大哥憨厚老实,在外头踏实肯干,回到家里烧火做饭,事事不叫刘大嫂动手,哟,他哪是娶了个媳妇,简直是娶了个祖宗”话说一半想起正事,“不成,我得去后院瞧瞧果苗,”
沈瑶一面趿鞋下榻,一面往外走,时不时还反驳碧云几句,
“谁说我喜欢刘二哥好,我承认刘二哥是不错,可论嫁人,我却要嫁刘大哥那样的哎哟!”
顾着与碧云说话,没瞧见珠帘外杵着个人,一头撞入对方怀里。
谢钦又快又准地攫住她双肩, 牢牢将她扶起来,待她站稳,负手看着她。
深渊般的眸, 有一抹复杂暗暗浮上来。
他胸膛过于硬朗, 沈瑶撞了一下, 额头疼的紧,她捂着额压根不敢抬眼,闻着那熟悉的带着松香的清冽气息, 也知道是谁来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顿时头皮发炸。
青天白日的,堂堂首辅怎么回来这样早?
沈瑶别别扭扭抬起脸,藏着几分被抓包的畏惧,朝他施礼,
“侯爷来了多久?”
谢钦神色平静, 轻飘飘吐出二字, “刚到。”
沈瑶也摸不准他听到多少,故作镇定笑着, 双手拂了拂面颊的热浪,让开身子,
“您请进来坐。”
里屋碧云也吓得不轻, 连忙将手里的针线盘搁下,跪着给谢钦磕了个头,麻溜地沏了一壶茶进来便溜走了,沈瑶朝她使眼色非逼着她留下,碧云不敢, 跑得比兔子还快。
沈瑶恨得牙痒痒。
谢钦在东次间西面的圈椅里落定,沈瑶习惯往东面罗汉床边走, 见他坐在西面,也跟着坐在了他对面,乌溜溜眼珠儿不安地转溜半圈,心想这人来的可真是时候,逮了她一个正着,罢了,她说得均是实话,也怨不着她,沈瑶心静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天热,您吃杯茶解渴。”
谢钦握着茶盏未动,眸色暗藏几分森冷,
“该解渴的是夫人你。”
沈瑶呛了下口水。
看来是听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