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立刻乱作一团,胖林子的家人用最恶毒的语言高声咒骂我和法官。
直到一起被法警赶出法院。
我不是个没有正义感的人,看着他们歇斯里地的样子,听着他们狠毒的咒骂,我心里也很难受,对于他的家人,这个结果是不可能接受的,我自己甚至也觉得有些不公,如果换做我被胖林子杀,恐怕就会变成死刑立即执行吧。
可惜,现在死的是他,而我是目前要保命的那个。
第二天我就办好手续,可以回家了。
大鹅还在不停的骂首都的看守所办事不力,说法院都判了,居然还要拖一天才能放人。
我摇摇头告诉他,这已经是最完美的结果了,不需要再挑人家的小细节问题。
我在被关了4个月零9天后,终于又一次把娜和小梦温暖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
我死也不肯再松开。
“行啦!回去再恩爱吧,我们在这里等一上午啦,饿死啦!”大鹅一边搓着手一边笑话我们。
娜告诉我,早就订好了饭店,爸妈还有老丈母娘都在那边等着呢。
她的头发已经又长过耳了,显得既成熟,又别有一番风味,我拨开她额头的头发,看到了那长达10几厘米蜈蚣一样的伤疤,眼泪再也忍不住,热乎乎的从脸颊流淌下来。
“别看了,呵呵,不能留短头发了,我还挺喜欢那种短发的造型呢”娜笑着重新梳理好头发,盖住那条伤疤。
重获自由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无比恐怖的噩梦,直到坐在饭店里和家人朋友一起吃饭,我都还觉得晕晕乎乎的。
大鹅悄悄和我说了处理胖林子这事的情况,那人是个到处流窜的累犯,别看才30岁,已经蹲过两次监狱,大案子没有,小案子走到哪里犯到哪里。
他这几年到北京也没消停,表面上是在中关村那边做力工搬运工,实际上在北京也做了好多次入室盗窃和强抢案子。
他家非常穷,他常年在外面混,基本没照顾过老婆和孩子,事发后,大鹅领着娜第一时间找到了他的老家,见到了他的家人,给他们留下了20万现金,那家人看到钱的眼神就像饿狼见到血腥一般。
他家里人搞定后,他立刻找到北京的舅舅帮忙疏通关系,上上下下打点了近100多万,终于在笔录中加了四个字——主动交代。
那两个帮胖林子的人也每人拿了5万,立即改口说是胖林子先找他们报复我才引起的打斗,只字没提我之前追打胖林子的事。
超市门口的监控录像没用处理,很好的证明了我们先挨打,才反抗的。
于是我的案子从我追打胖林子导致的斗殴伤人致死,变成了胖林子因财务纠纷找我寻仇导致的防卫过当致死。
如果没操作,斗殴伤害致死,也半数可能是死刑。
我说那些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他,大鹅小声说:“这些钱,我也不瞒你,也不干净,你要是嫌脏呢,就捐给希望工程吧。”我叹了口气,我还有什么资格嫌人家脏?
我的命都是人家硬从刑场上给我拉回来的。
我甚至都有给他跪下磕几个响头的冲动。
酒过三巡,我俩都喝的东倒西斜的,磕磕绊绊勾肩搭背的一起去厕所的时候,他醉醺醺的小声告诉我说:“海涛,这么多年兄弟了,我不怕你生气,我做这些事,有一半是为了娜,她为你受了多少惊吓和委屈你知道吗你?”我早就猜到了。
同样是喜欢娜,大鹅做的仁至义尽,谢非却招致杀身之祸,万人唾弃。
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