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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2 / 2)

半生缘 莫欢 3767 字 2023-05-08

如今宁入宸被下大狱,最焦急的就是他的这个亲姑姑——宁太后。

因为尚贞虽死,但他还有个亲弟弟。尚姜是名正言顺的新帝,只要尚姜活着,宁太后的儿子仍没办法顺利登基。

此时尚姜的寝宫被楚宴带的精兵严防死守,整个肃华殿好似铜墙铁壁一般,连野猫都被抓住了好几只,不仅外人不得进出,连在自己宫中的宫女太监的行踪都被隐形的暗卫默默记在心中,每晚子时上报给楚宴。一日三餐,都要送来的宫女以身试毒,楚宴更是随时陪伴在储君左右,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尚姜听闻自己的皇兄中毒的消息之后一直在勤政殿守着,宁入宸封锁了皇宫,他千方百计地将一封告急信寄了出去,待城门传来楚将军回京的消息之后才松了口气,但由于这些日子时刻把心提到嗓子眼儿,这一松懈便病了,紧接着又得知尚贞驾崩的噩耗,一蹶不振。现下病虽痊愈了,但这些日子总是精神恍惚、胡言乱语。

毕竟是个才刚满十四岁的孩子,尽管尚贞悉心教导,可心智还是不及成年男子,遇到这种大事能不惊慌失措已是难得。

或许尚贞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无论自己每天批阅奏折多么劳心费神,都要抽出一个时辰来陪伴尚姜,考问功课,就像父皇当初对他一样。

尚姜性子不随兄长也不随母后,倒是极像楚宴,但比楚宴多了一丝柔情,那抹柔情便是同他兄长朝昔相处耳濡目染出的风姿。

他不像尚贞那样,从小落下了病根儿,再与习武无缘,尚姜从小养尊处优身强体健,个头都比同龄皇子们窜得高些。

楚宴觉得他是个习武的料子,却也不曾主动请奏,还好尚贞一眼看出了楚宴的心思,便主动开口让楚宴教他武功。

好在尚姜虽是嫡皇子,却没那么娇气,虽然也闹小孩脾气,但因为怕皇兄会生气,故也坚持了下来。

他几乎没有关于母后的印象,从小到大都是皇兄陪伴在他身边,但后来皇兄登基,他只有每日那一个时辰能见到皇兄。

楚宴每天来督促他练功,这个人是个冰山一般的人,除了在他犯错时候纠正他几句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更别提夸奖了。

后来才听皇兄说,他在皇兄面前可没少夸他勤奋认真,是可造之材。他知道楚宴对皇兄是与旁人不同的,只有在和皇兄相处的时候,这个冷漠的男人眼里才会透出一丝笑意,才会说出那么多话,让人觉得他还是一个有感情的活人,而不是一个用来上阵杀敌的兵器。

尚姜从不闯祸,但一闯便是大祸。

那是一年前的一个夏日,他在皇子们比武时把尚仁脖子划破了一道口子。

他第一次看见皇兄那样生气,这也是他第一次被皇兄责罚。

他不懂,皇兄已经是皇帝,为何又要畏首畏尾?那个宁太后在后宫搬弄是非,尚仁更是嚣张跋扈,对宫女太监动辄打骂,年纪只比他大个几岁,却已经糟践了不知多少宫女,还常常带头欺负其他的皇子公主。

那日也是尚仁比武比不过他,便挑衅:“楚宴不过会点花拳绣腿,登不得大雅之堂,宁丞相的剑术才是举世无双。”

他本不想理会,收了剑便要回宫,哪知尚仁在气头上,见他不说话便觉得他也怕了他的淫威,又继续骂道:“楚宴靠爬上你哥的龙榻才得宠幸,什么镇南大将军,使得都是些青楼楚馆里的下贱手段。”

尚姜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手,好像一股风过去,尚仁白嫩的脖子上就凭空出现一条细细的红线,然后那红线张开了小口,噗噗地往外冒血。

尚仁受到了过度的惊吓,一屁股摔在地上,瞳孔猛缩,用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旁边众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不知哪个皇子的宫女尖叫了一声:“快来人啊!快传太医!九皇子要杀六殿下!”

尚仁听闻才缓过神儿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胸前已经被鲜血浸染,这时才顿觉疼痛难忍,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你再哭,我便真的杀了你。”尚姜的目光像一只张满弓的利箭,随时都要射穿尚仁的脑袋。

尚仁一下子把眼泪鼻涕都憋了回去,再一看裆部湿漉漉地,居然尿了裤子。

尚姜的太监孙公公见状给另一个小太监使了使眼

色,小太监心领神会,急忙给皇上传信儿去了。

尚姜不屑地瞥了一眼狼狈的尚仁,把自己的佩剑狠狠往地上一摔,又环顾了四周大气不敢出一口的皇子宫女们道:“以后谁再敢说这些不三不四的浑话,被本王听见,本王就割了你们的舌头。”此时,他倒不像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

紫非见势不妙,拉着尚姜说道:“殿下,我们快回宫去。”

他本以为是替皇兄出了口气,但是等他回肃华殿时,等待着他的却是天子的雷霆之怒。

刚进殿内,便看见尚贞一袭黄衫,端坐在堂内,周围的宫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而镇静地站在尚贞身边的楚宴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在他见到尚贞的那一瞬间,尚姜又变回了那个在皇兄膝下玩耍的孩童,回想方才他做的事,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他瞅了一眼楚宴,男人眉头紧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不管在想什么,男人大概也是不会替他求情的。他什么事情都站在皇兄那边,从来不多说一句。

尚姜眼见着跟随他的太监们因劝阻不力每人被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紫非又因替他辩驳冲撞皇兄被掌掴二十,贬去浣衣局当苦力。

他这才知道这次皇兄是动真格的。

而在要罚他的时候,楚宴却开口了:

“王爷们年纪尚小,下手没轻重也是有的。”

尚贞淡淡地瞥了楚宴一眼道:“楚将军是觉得朕不该罚他?”

只要尚贞一搬出“将军”二字,后面准没有什么好气儿。楚宴知道他此时窝着一股火,再劝也无用。

最终尚姜还是被罚去兮颜宫前跪着,但宁太后装聋作哑,每日在尚仁床前哭哭啼啼,就是不松口。

他整整在石板路上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

皇宫后半夜的风凉飕飕得,宫灯在夜风中闪绰,时不时传来几声野猫凄凉地尖叫。偶尔有执勤的侍卫走过,影子映在宫墙之上像是鬼魅一般骇人。

尚姜饥寒交迫,加上小孩子又怕黑怕鬼,第一天夜里就心力憔悴,最终体力不支地整个人砸在地上。

恍惚之中有人将他轻轻扶起,沉声道:“姜儿,起来喝点水。”

他勉强睁开疲倦的眼,想都没想便叫了声:“皇兄”

男人笑了笑道:“别怪你皇兄不来看你,你还小,还不懂得这些大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尚姜定睛一瞧,面前这个温柔的男人哪里是他的皇兄,分明是楚宴!在这种反差的冲击之下,尚姜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扑在楚宴温暖结实的怀抱中抽泣道:“姜儿姜儿、知道、错、了。姜儿、下次不敢了姜儿腿好痛姜儿想回宫”

楚宴见状,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本不擅长这些宽慰的话,此时勤政殿内,尚贞正点灯熬油地批改奏折,尚姜是他一手培养长大的,尚贞如何能不心疼?兄弟二人一个在外面受罪,一个在里面受苦罢了。

楚宴也是看着尚姜长大的,视如亲弟,尚贞是皇帝,不能心软,他却可以。

“姜儿,你要记住今天。”楚宴见他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光了水囊里的水,拍了拍他的后背,郑重其事道。

“你每受一分苦,今后你都要让他们千百倍的来偿。知道吗?”

尚姜听闻,立刻严肃地点点头道:“姜儿知道了。”

楚宴一改方才话中的杀气,轻轻地揉了揉尚姜柔软的发道:“你皇兄罚你是逼不得已,若不如此,兮颜宫这位可不会善罢甘休。见你如此,你皇兄也是彻夜难眠。”

尚姜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终于有些许慰藉,但想了想又紧张道:“皇兄、皇兄他可还生我的气?”

楚宴伸手拿过瘪瘪的水囊,叹气:“他不是在生你的气,他是在气自己。”

尚姜还不能明白楚宴话中的意思,不明白为什么皇兄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明明皇兄什么都没做错。但他却也懂得察言观色没有追问,立即话锋一转问道:

“楚宴哥哥,你来看我,是皇兄的意思么?”尚姜这话说得很轻,像是怕吵醒什么东西。

楚宴摇了摇头。

尚姜淡淡地“哦”了一声,笑了。

“不过此事,万不可让他人知晓。”

“嗯!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尚姜用力地点了点头。

楚宴把水囊别在腰间,起身要走,却被尚姜拉住了裤脚,正疑惑时尚姜说道:“还没有拉勾。”

楚宴无奈地看着他,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尚姜眼神坚定,目光如炬,执拗地不肯撒手,非要楚宴拉勾才肯罢休。

楚宴只好依了他,心想这不分时候的任性和他的皇兄一模一样。

那次罚跪,尚姜整整半个月没下来床,膝盖青紫得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人也瘦了一圈儿。

每天尚贞下朝后便来看望他,一些朝中琐事都一并交给宁入

宸处理。这年轻的皇帝虽然嘴上不说些软话,但是饭菜饮食都是他亲自过目,又亲手喂给他吃的。

在环歌给他上药时,尚贞总是在一旁盯着,满目的内疚。

尚姜知道皇兄心疼他,可他不想看见皇兄这幅模样,他是天子,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不该终日愁眉不展。

一日午后小憩时,半梦半醒中听见尚贞在他枕边轻声说道:“是朕的错,朕不该不该如此罚你”

等他后来休养好了,才从宫人们那听说,当日陪同尚仁一起的宫女太监都被下旨贬去了浣衣局,宁太后也装模作样的罚尚仁跪了一柱香的时间。

尚贞去给宁太后请安时只听她阴阳怪气地说:“哀家从来都是把你们这些兄弟姐妹视如己出的,可姜儿却始终拿哀家当外人,仁儿不过是听了这些粗鄙不堪的下人们的下作话,随口一说罢了,他竟用剑伤了他六哥哥”

尚贞听闻连连赔不是,但宁太后却没有要息事宁人的意思:“那些话,宫中都传遍了,仁儿不懂事,有话学话,哀家已经罚跪了。只是皇上尊贵,这些龌龊之言倒是脏了皇上的耳朵。但如今这些流言蜚语已经闹出了这种事儿,皇上还是要避嫌的才好。”

不久后,宁入宸便以北方战事吃紧为由,请奏让楚宴去主持战局,这才明白,宁太后如此咄咄逼人用意在此,让尚贞进退两难。

时至今日,已过了一年有余。常年在苦寒之地,楚宴的脸看起来饱经风霜,沧桑了许多,整个人像沐浴了鲜血的阎王,带着战场上肃杀的气息。那对深沉的眼眸变得更加阴冷,令人不敢直视。

那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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