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走向更暖和的内屋,没有把门关上,温桓小心翼翼地跟随他身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楚宴盯着温桓的脸,少年便怯生生地低下头,楚宴心道:举止再像也始终是有自己性格的,终究还是没办法完全像他。
楚宴给他和自己斟满了一杯酒,问道:“宁王是如何与你说起他的?”
温桓虽然看起来呆呆的,但是脑子却灵活,一下便知“他”是谁,面对楚宴谄媚撒谎是下下策,最好的方法就是如实回答:“宁王殿下未曾过多提起那位大人”
“嗯。”楚宴这一问本就是试探温桓,若他借机言语讨好他,那便没有然后。
“你不是湘州人。”
“小人是阴山人”
楚宴已经听出他的北方口音,神色缓和了不少,他曾经带兵驻守北方,对那里的乡土人情很是喜欢。
见楚宴将酒饮下,温桓也连忙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宁王的酒。”楚宴又将两个拇指高的酒杯倒满,温桓接过酒杯不解其意,只随口答:“是。”
“用来催情的。”楚宴平静地笑了。
温桓犹豫地盯着这酒,他并非犹豫要不要喝,而是在想着自己如何回应。
楚宴不管不顾地又饮一杯,看着温桓慢慢吞吞的动作,就好像看见了十五六岁时的尚贞,那时两人尚且青涩,发乎情止乎礼,总是点到为止——直到两人发现了那片紫竹林。
“若真有情,又何需此酒”见温桓苍白的脸终于被暖回了些许血色,楚宴又道:“你可以走了。”
温桓见到楚宴略带哀愁的目光,想起宁王的话,若他真的因胆怯而离去,那便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男人的脆弱空虚是因今日尚怜的层层布局使他卸下防备,再加上他突然出现的冲击才情不自禁,若以后再想找到这样的时机,那可比登天还难。
温桓未动,喝了酒壮着胆子道:“将军让温桓进来只是为了陪酒么?”
楚宴怔了一秒,实话实说道:“不是。”
温桓委屈地盯着一言不发的楚宴继续道:“那是温桓哪里惹得将军不高兴了”
“没有。”楚宴的心突然乱了起来,虽然明知眼前的温桓无法填补那人留下的空白,自己却一直在喝着这蛊惑人心的酒,催眠自己。
“那将军为何要赶温桓走呢……”
“宁王利用你接近我,你便情愿?”
温桓主动给楚宴斟酒,道:“不然温桓该如何?”
楚宴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他不过是一个身份最为卑贱的伶倌儿,他安身立命之本就是听话。而上天又偏偏让他与那人神似,尽管相貌不同,在催情酒的作用下足矣让他按耐不住。
温桓饮酒的动作与尚贞无二,几乎让楚宴觉得尚贞就在他眼前,一杯又一杯,温桓没喝多少,倒是楚宴干脆放纵自己,今天他醉得太多,也不差这一次。
“将军醉了,让小人服侍将军休息吧……”
楚宴恍惚着站起身,看着单薄衣衫的少年伸手来扶自己,猛地搂住他失声道:“阿贞”
温桓第一次听见那人的名字,反应了一下回道:“阿宴”
这是宁王告诉他的,那人很少唤楚宴的字,总是用更亲呢的爱称。
两人都喝了酒,此时更是火热,彼此解开对方的衣袍,纠缠在床榻之上。
温桓身上仅存一袭白纱,还未将男人的里衣脱下,就被按住了还有些冰凉的手,虽然他这是第一次伺候男人,但是他在霁月台耳濡目染,那些花花招数面对楚宴这样的人还是管用的。
温桓纤细的手抚摸着楚宴后背的疤痕,主动把脸贴上去,与楚宴舌齿碰撞,发出“咂咂”激情吻声,大腿也很不老实地磨蹭,用膝盖时不时摩擦着男人的阳物。
楚宴眼中的温桓像年少青涩的尚贞一样躁动不安,回想那几年时不时的触碰都使人夜不能寐,松散的领口露出的锁骨,喂他糕点时舔过的指尖,教他骑马时颠簸又紧贴着他的尾骨。
如今那些青葱岁月的欲望都卷土重来,在男人体内熊熊燃烧。
屋内炭火越烧越旺,两人的身体也越纠缠越紧密,楚宴的阳物在温桓的股缝中摩擦寻找时机插入进去。
温桓在楚宴身下哼哼唧唧,本来占据上风也败下阵来,用手胡乱抓着男人散下来的黑发,却未能缓解内心的急切,自己则跟铺在床上的长发一样滩在楚宴身下主动抬起腿来。
温桓难受至极,刚想催促些什么就被男人猛地插入了后穴里,方才的温柔都化为乌有。
楚宴有些焦躁地压住他,不让他乱动,只感觉自己的下物被少年的肠肉紧紧地裹住,吃力地将整根顶了进去。
温桓体型瘦小,觉得那根硬物仿佛贯穿了自己的身体,竟连小腹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存在。
楚宴开始动作了起来,温桓在男人冲撞下失去了控制,依靠抓住男人的手臂来让自己颤抖得没那么厉害。
少年随着楚宴的动作发出断断续续的喘声,无奈他实在积压的太久了,又借着酒劲儿上头,哪肯轻易放过身下这副柔软的身体。
“好哥哥,求你轻些”温桓被体内那粗大玩意儿撑得难受,但眼见着楚宴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情,只好卑微地憋出一句他在霁月台从哥哥们那儿学来的床上话,但腰肢却还迫不得已地迎上去让楚宴一下一下冲撞着他最敏感的部位。
毕竟,就算他难受,也得让楚宴尽兴才是。
但没想到本觉得无关痛痒的话却好像刺痛了浑浑噩噩的楚宴的神经一般,男人的动作突然迟钝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细腻绵长的深吻,温桓明白,他吻得是“阿贞”。
“再说一遍喜欢我、喜欢听”
温桓看见男人眼中渗透出忧郁的情愫,那双冷如秋水的深色眸子寸光不离地盯着他,似乎把他的一生都禁锢在男人的视线里。眨眼间,从他的眼神中再看不见疏离和冷漠,楚宴的态度好像换了一个人,把他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少年:“阿贞我、我还想再听你叫一遍”
温桓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男人看不出岁月纵横的俊朗的脸颊,楚宴顺势浅吻他的手心,把他的心一起也吻得痒了,温桓不知不觉中竟滚落两颗泪。
温桓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酸楚,并不是替自己难过,而是替楚宴感到悲哀。
楚宴把他当成了那个人,他努力把他当成那个人,用美酒强迫自己沉浸在编织的一场梦中,可等梦醒了又该如何?
温桓已经无数次在脑海中勾勒他效仿之人的模样,所有的人对其都闭口不谈,唯一向他透露些许的宁王谈及那人时也很拘谨,而能让这个嘴巴刻薄的王爷如此的人物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温桓能感受到,在他身体进出的楚宴并非单纯的发泄欲望,反而带着些克制与讨好,温桓时不时漏出的一两声娇吟,都会让男人对他温柔
以待。他尽管身体已经被男人搞得一塌糊涂,可头脑却比醉酒的楚宴清醒许多。面对楚宴在他耳旁喃喃自语的“阿贞”,温桓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温桓不敢想,但却又觉得这是唯一的答案。
少年试探地唤了一声楚宴的昵称,男人果然投来温驯的目光,紧接着温桓小心翼翼地揣摩着那位贵人的语气说:“你这样粗鲁、我、我可难受得紧”
话音还未落,温桓被压着的身体就已重获自由,紧接着楚宴一个挺进便让他忍不住泄了精,男人不做反应地又抽动了一会儿,却没有再粗鲁地对待他这弱不禁风的身子,最后要发泄在他体内时也是缓缓把他捞在怀里,一边吸着他的舌不放,一边在他穴中吐出了一股炙热的白浊。
温桓枕着楚宴的手臂疲倦地睡去,意识模糊前听见男人温柔的低语,唤着无法触及的另一个男人的小名。